比賀子衡那娘兒們兮兮的樣子,不知好看了多少。
但隻看了一眼,薛婉便迅速低頭,下車行禮。
“臣女見過世子。”
“薛大姑娘不必如此多禮,你怎麼會在此啊?”
司徒祯身子壓下來與她說話,手就胳膊肘就搭在馬鞍上,手持短鞭,眉眼帶笑。
閑話家常的姿态,無端的有些風流之意。
薛婉瞬間有些恍惚。
誠王世子司徒祯和太子一起在宮中讀書,父親則是他們的武師傅。
因為太子偏重習文,誠王世子偏重習武,所以太子與太子太傅更加親近些,誠王世子則更樂意往武安侯府跑。
她十來歲就認識了司徒祯,但畢竟誠王世子是皇親,身份有别,他到了侯府也依舊是貴客。
所以她與司徒祯也僅僅是比旁人熟悉些,說不上多親近。
而且前世她自與賀子衡成親後,就再沒有和這位誠王世子見過面。
隔世重逢,算起來也有三四年了。
多少有種時隔多年再見故人的恍惚之感。
“怎麼了?”
見她似乎有些出神,司徒祯稍微提高了音量。
薛婉這才回過神,“沒,沒事。世子怎麼會在此?”
司徒祯似乎是想了想,“是我的馬,馬蹄鐵該換了。”
“薛大姑娘還沒說怎麼來此了。金銀樓和胭脂水粉鋪子都在前面那條街上。”言下之意是,她一個姑娘家怎麼也逛不到這邊來。
薛婉有些驚訝:修馬蹄鐵這種小事不是應該有王府的下人替他打理麼?哪裡還用得着他這個世子爺親自料理的。
但他這麼說,薛婉也就權且信了。
“是,小女一般也不會逛到這邊,今日也是有事才來這兒的。沒想到鐵匠鋪竟關門了。”
正說着,薛婉緩緩起身,這時圖紙猝不及防從她袖口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