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裡裡點頭，語氣沒有絲毫商量，“不知道毒性有多大，保險起見多吃點，也讓你長個教訓，下次不要随便護着别人了。”
裴钰就這樣看着三四隻蠕動着的蠱蟲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嘴巴禁閉着，在做最後的掙紮。
隻可惜這些伎倆在宋裡裡面前都是徒勞無功，她面無表情地往裴钰腹部一肘擊，在裴钰張嘴幹嘔之際眼疾手快地把蠱蟲盡數塞了進去。
上次被喂蠱蟲裴钰不清醒，這次可以說是全程目睹體驗了。他能感受到蠱蟲順着吼道滑進去的黏膩感，吐不出又咽不下。
宋裡裡無比熟練地拍了拍他的背，說道：“深呼吸一下，就好進去了。”
緩了老半天，裴钰才回過神來，卻還有心情看着宋裡裡調笑道：“下手這麼狠？”
即使暫時脫離了危險，但宋裡裡臉上還是沒有笑意，仿佛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是她一般。
宋裡裡沒有搭理裴钰，半晌，才開口道：“裴钰，你以後别這樣了，你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我真的會内疚到死的。”
意識到宋裡裡态度的嚴肅，裴钰也正色起來，他想了半天，說道：“護着你，是我應該做的。”“就因為你是我兄長？”宋裡裡反問。
裴钰心頭一緊，卻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宋裡裡莫名覺得呼吸有點悶，她歎了口氣說道：“你什麼都不欠我裴钰，過往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兄妹隻不過是一個名号，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對我不必再說無妨，因為我看得出你到底有沒有事。”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宋裡裡覺得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不需要被人無條件護着，那隻會讓她覺得是一種無形的負擔。
裴钰卻在話中另辟蹊徑，“你能看得出我有沒有事？”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宋裡裡還是如實回答，“對，所以你的想法不要瞞着我，直接告訴我行嗎？”
裴钰現學現賣，“那你以後能不叫我兄長嗎？”
宋裡裡眼神中露出些許疑惑，但想想或許是裴钰不想和自己這麼親密，她也可以理解，大方道：“當然可以。”
聽到這話，裴钰終于露出了笑意。他和宋裡裡，隻要不變成兄妹，那麼一切就都還有可能，裴钰覺得這一口咬的挺值。
兩個人心中的想法完全不同，卻詭異地實現了微妙的平衡。宋裡裡無奈道：“你看，你現在被咬了，這可怎麼辦？”
裴钰擺擺手，“不礙事，我們回去吧。”說着就要自己站起來，随即不出意料地踉跄了，被宋裡裡早有預備地接住。
宋裡裡扶着裴钰，道：“走吧，走慢點，現在你是真的要我照顧了。”
路上裴钰不好意思壓着宋裡裡，還偷摸摸地自己撐着點。結果就是被宋裡裡一把拍醒，厲正言辭道：“你再偷偷使力，這腿就别要了。”
裴钰這才卸了力氣，盡數靠在宋裡裡身上。似乎是不适應這麼親密的接觸，裴钰的臉一直不敢向着宋裡裡。
宋裡裡絲毫沒有察覺裴钰的動作，她的全部身心都使在了力氣上。畢竟是一個成年男人，宋裡裡雖然隻是扶着，但也累得滿頭大汗。
兩人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山洞。宋裡裡把裴钰扶着坐下，一手檢查腳腕的傷口，一口把摘來的草藥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