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裡,他抱着那束可笑的玫瑰,愣在原地。
上一世,謝曉婷收到那束花後,拍照發朋友圈,配文是:“謝謝全世界最好的你。”
全世界最好的他,此刻正被我拒之門外。
車子平穩地駛入車流。
賀言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聲音很輕:“沈總,你還好嗎?”
我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沒事。”
怎麼會沒事。
上一世的今天。我親手做了一桌子他愛吃的菜,從天亮等到天黑。
他沒有回來。
電話也打不通。
午夜十二點,朋友圈彈出了謝曉婷的動态。
照片裡,顧寒舟正低頭為她切牛排,燭光映着他溫柔的側臉。定位是我們早就訂好的那家西餐廳。
我給他訂的位置,他帶着别的女人去了。
我發瘋似的開車過去,卻隻看到他們在餐廳門口擁吻。
“知微。”
顧寒舟當時語氣裡滿是不耐
“曉婷她剛回國,心情不好,我陪陪她怎麼了?你能不能别這麼不懂事?”
不懂事。
這三個字,貫穿了我可笑又可悲的十年。
為了他,我放棄名校保研,陪他白手起家。
應酬桌上,我替他擋下一杯杯烈酒,喝到胃出血。
公司危機,我把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套祖母綠首飾,拿去當掉,才換來周轉資金。
他卻說我不懂事。
“沈總,到了。”賀言的聲音将我拉回現實。
我睜開眼,窗外是我一手創建的知行集團大樓。
顧寒舟,這一世,沒有我做你的踏腳石,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