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顧然脫離了生命危險。我坐在病床邊,看着他蒼白的睡顔。
陽光透過窗簾照在他臉上,那些陰霾似乎都随着李懷的落網而消散了。
“你知道嗎?”我突然開口,“李懷的日記裡寫,他選擇我是因為我長得像顧玲,這樣才能夠更高地報複你們顧家。”
顧然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聲音還很虛弱:“不全是,我第一眼看到你時,确實想起了姑姑。”
他艱難地擡起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頰:“但後來我愛上的隻是你。”
窗外的梧桐樹上,一隻白鵝靜靜伫立。陽光為它的羽毛鍍上金邊,它歪頭看了看我們,然後振翅飛向藍天。
在顧然出院的那天,我們一起去了顧家老宅。
用他給我的鑰匙,我打開了書房那個上鎖的抽屜。裡面是一本相冊,記錄着顧玲短暫的一生——她站在蘆葦蕩邊微笑的樣子,确實和我有七分相似。
“我父親把關于她的一切都鎖了起來。”
顧然輕聲說,“好像這樣就能抹去他的罪孽。”
我合上相冊,握住顧然的手:“都結束了。”
“不,”他搖搖頭,眼神堅定,“是新的開始。”
風渡鎮的鵝女傳說随着李懷的認罪而真相大白。
那些離奇的死亡終于有了科學的解釋——李懷利用古老的傳說掩蓋他的複仇。
他假借“鵝女詛咒”的傳說害死林秀,再以林秀的口吻留下日記和手機嫁禍給顧然,好讓我和顧然産生嫌隙。
一來這樣可以完成他的“獻祭計劃”,二來又可以報複顧然。
真是可惜了他的好算計。
但我也很同情李懷的遭遇,親眼看着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的面前,試問有誰能夠保持理智?
三十年的仇恨将他扭曲成了怪物,可最初的他,也不過是個失去至親的可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