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陸教授和幾個同事正等在門口。
看到我平靜的臉色,陸教授松了口氣,遞給我一杯熱水。
“都解決了?”
我點點頭,“解決了。”
一個年輕的同事忍不住好奇地問:“楚老師,那人是你前男友啊?看着挺癡情的。”
我笑了笑,喝了口熱水,暖意從胃裡傳到四肢百骸。
“不是癡情,”我輕聲說。
“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扔掉的垃圾,被别人當成了寶;更不甘心,那件垃圾離開他之後,自己變成了寶。”
衆人似懂非懂。
而我,卻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輕松。
楊煊最終還是走了。
聽說他辭掉了工作,開始滿世界地流浪。
有人在西藏的寺廟前見過他,有人在歐洲的小鎮上見過他
他總是一個人,沉默而孤獨。
這些消息,都是我後來從同學群裡零星得知的,與我再無關系。
我的世界,隻剩下星辰和數據。
十年之期,轉瞬即逝。
我們團隊的研究成果,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果。
慶功宴上,我作為項目的首席科學家,站在了榮譽的最高峰。
聚光燈下,我看到了台下為我鼓掌的陸教授,看到了朝夕相處的同事們,也看到了專程從京市趕來的葉家父母和哥哥。
他們眼含熱淚,為我驕傲。
這一世,我沒有成為葉家的女兒,但他們卻給了我勝似家人的溫暖和支持。
在我去西北的十年裡,他們每年都會寄來厚厚的包裹,噓寒問暖,從未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