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每天對着日益消瘦的多多放聲大哭,内疚沒有給它一個好的生活。
婆婆的房間更是臭氣熏天,已經好幾天沒有給老人擦拭身體了。
我在這個家的時候,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離開了,反而變得重要了呢。
見傅謹嚴的哀求沒有效果,傅霖搶過電話。
“媽,求你了,這個家沒你不行。”
“家裡的衣服堆成山了,襯衫和西服都沒人熨。”
“你是不知道今天開會的時候同事都在笑話我。”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棵樹看得出神。
一隻鳥被樹上的繩子絆住腳,怎麼掙紮也掙脫不開。
它一次又一次奮力往上飛,像是感知不到腿上被扯拉的疼痛似的。
我握住手機在心裡為它默默祈禱。
終于,它掙脫了繩子。
用疼痛和一往無前的韌勁獲得了自己的自由。
我打斷了電話那頭的抱怨。
“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都可以活下去。”
“前半生我為你們而活,下半生我想為自己活。”
放下手機走到三角鋼琴面前,粗粝的手一寸寸撫摸它的肌理。
開啟日夜不休地準備演奏會要演奏的曲目。
說來也是奇怪,三十年沒碰鋼琴,上手卻一點也沒有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