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和一個心裡滿是交易的人生活……”
肖鹿捏着黑卡慢慢往回收,卻突然猛地搖頭,滿臉肉疼地閉着眼把它推了回去。
“不行,甯沫不是物件,我不能拿她給自己鋪路!”
說完,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她沖進家裡重重地關上房門,再沒出來。
祁裕航看着手裡被退回來的卡,神色怔忪。
他隻是想要知道甯沫的消息而已,這怎麼能算買賣?
如果這也能算買賣,那在沈甯沫豈不是天天在和他做買賣,用乖巧換他手中的代言和劇本?
祁裕航被自己的想法驚到,細想之下卻又覺得合理。
沈甯沫自從被封殺回來之後,就再也沒對他表達過不滿。
除了針對徐枝以外,她格外乖巧順從,每次見到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主動模樣,就好像完全沒了脾氣。
他以為是她改過自新、認清現實,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沒想到那些乖巧竟都隻是她演給他看的嗎?
可當初她明明說過,在他面前會永遠袒露她最真實的一面……
祁裕航越想越心痛。
他這輩子最笃定的就是沈甯沫對他的愛,他想過他們未來的各種可能,獨獨沒想過她會早早理她而去。
更沒想過她會在某天放下對他的愛……
柔和的清風吹過,掀起祁裕航的頭發,像極了從前沈甯沫惡作劇般逗弄他的動作。
他似有所覺,擡起頭順着風吹的方向看過去。
那裡有一架爬滿綠蘿的秋千,是沈甯沫曾經最愛的秋千。
恍惚間他還能看見她蕩着秋千朝他笑,高興地大喊。
“沈甯沫會永遠陪着祁裕航,永遠!”
祁裕航抓住秋千,随着‘哐當’一聲,記憶戛然而止。
脆弱的繩子被他輕輕一握斷裂開來,可憐地掉在地上。
他攥着半截綠蘿,眼神茫然又空洞。
秋千斷了,那個蕩秋千的人也不在了……
就在這時,祁父的電話打了進來。
“逆子!你居然還要娶戲子進門,是不是非要把我氣進棺材才肯罷休?”
“六點前我要在老宅見到你!”
祁父完全不給祁裕航說話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祁裕航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他到現在都還沒找到沈甯沫,上哪兒娶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