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後悔把祁裕航包裹,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他死死揪着心口,企圖緩解疼痛,可也隻是徒勞。
他嘴唇嗡動,看向肖鹿的眼裡含着乞求。
“我想再看她一眼,我還有很多話沒和她說……”
肖鹿看着眼前的祁裕航,神色複雜。
她做夢都在想要是有朝一日她的最高上司、高高在上的祁總低聲下氣地求她時會有多麼舒暢。
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心裡卻沒有半點開心,隻覺得悲哀。
比起夢想成真,她更希望那個溫柔上進的姑娘能活過來。
也不知道沈甯沫會不會怪她自作主張,把她的‘秘密’告訴祁裕航……
沈甯沫隻要祁裕航在門口上香,而不是她的墓地,想來應該是不願意再看見他的,剛才自己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了。
算了。
已經失信過她一次,這次就不打擾她的清淨了。
肖鹿輕輕歎了口氣,對祁裕航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祁總,甯沫不願意看見你,我不會帶你去的,請回吧。”
聞言,祁裕航頓時激動起來。
“甯沫那麼愛我怎麼會不願意見我?你剛才還說要帶我去她的……看看。”
那兩個字他像難以啟齒一樣悶在口中。
肖鹿在他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那是我氣昏了頭,剛才冷靜下來才想起她不願意見你。”
“她或許以前很愛你,但在她住院你卻堅持要她給徐枝道歉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愛你了。”
肖鹿到現在還記得當初沈甯沫的表情。
在聽見那句道歉的話時,她眼中的神采瞬間消散,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弄。
她靜靜地抱膝坐在床上時,完全不像個活人。
直到現在想起來肖鹿心裡還是忍不住發顫,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就在這時,她的手腕被人抓住,手裡被塞了一張黑卡。
祁裕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閃着勢在必得的光芒。
他說。
“隻要你告訴我阿沫在哪,我可以給你數不盡的資源和一線藝人,讓你成為業内第一人,這五百萬是定金,你先收着。”
肖鹿貪戀地看着手中的黑卡,堅定的神色有些許松動。
她喃喃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甯沫不願意見你了。”
“沒有人願意和一個心裡滿是交易的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