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女人臉色慘白,眼下有濃重的青黑,嘴唇幹裂。
肩膀上的繃帶滲出血迹,和三年前在精神病院留下的疤痕隐隐重疊。
她洗了把臉,冷水拍在臉上,稍微清醒了些。
換衣服的時候,手指都在抖。
穿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來,盯着窗外。
陽光很好,可她卻覺得冷。
就像每次精神病院的鐵門在身後關上時的那種冷。
她深吸一口氣,把那些念頭壓下去,繼續穿衣服。
打車到碼頭時,已經八點多了。
海風很大,吹得她頭發亂飛。
碼頭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集裝箱和起重機。
她拿出手機,給常策發消息。
“我到了,在三号入口。”
很快收到回複。
“别靠近,沈曼芝的人有槍。”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在周圍布控。”
姜芷瀾的心沉了沉。
她找了個隐蔽的角落躲起來,觀察着四周。
遠處停着一艘貨輪,船員正在裝貨。
旁邊還有一艘小快艇,引擎已經啟動了。
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女人站在快艇邊,背對着她。
身形很像沈曼芝。
她身邊站着一個男人,低着頭,看不清臉。
應該就是賈福貴。
姜芷瀾握緊手機,指節泛白。
她在等警察。
也在等一個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