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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沣海市電視台《公衆之聲》欄目組開播一場特别直播。
姜芷瀾未登場,先播出了一段特别視頻。
畫面裡,是鄭佩儀,坐在自家老房子的沙發上,穿着已經洗舊的米白開衫,滿眼淚痕。
主持人問她想對女兒說什麼。
鄭佩儀捏着手帕哽咽。
“我就想問,她還好嗎?”
“我有時候會夢到她,小時候穿着那條碎花裙,跑來拉着我說媽你陪我畫圖紙。”
“後來我瘋了,她就不在了。”
她擡起滿是皺紋的眼睛,聲音近乎沙啞。
我們都快忘了她笑的樣子了。
直播間安靜到掉針可聞。
下一秒,燈光緩緩亮起,主持人輕聲宣布。
“歡迎藍珊女士,或者說,我們今天稱她為:姜芷瀾。”
她走進台中央,頭發梳得整齊,穿着一襲剪裁利落的墨藍禮服。
手心的汗浸濕了掌心的發言稿。
三年來,她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用回自己的名字。
掌聲并不熱烈,甚至可以說,有些拘謹。
有人依然疑慮。
有人依然好奇。
但她不在乎了。
她站在直播舞台中央,對準鏡頭,望向那一端早已泣不成聲的母親。
她輕輕開口,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鄭佩儀在屏幕那頭哭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