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陽台,撥通電話。
“藥量加倍了最多再撐兩個月”夜風送來她壓低的聲音,“遺囑已經改好了孩子一出生就能繼承”
孩子?
我渾身發冷。我們結婚三年,她從未懷孕。
也就是說,上一世這個時候,她也已經懷孕了。
而我替薛海平承傷這個事,她也有份。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電話那頭傳來薛海平的笑聲:“姐,到時候陸家就是我們的”
薛玉晴也笑了:“他死了,誰會在乎一個‘精神病’的遺囑真假”
等到他們打完電話,陽台門拉開,我立刻閉上眼睛。
薛玉晴的香水味逼近,手指拂過我的眼皮:“睡吧永遠睡下去才好。”
腳步聲遠去。
我睜開眼,盯着她書房那個上鎖的抽屜。
晚上,薛玉晴沒有在主卧睡。
我回想着跟薛玉晴的婚姻,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她。
她是我大學的校友,我大她一屆,是她先追的我。
雖說我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但父母對我非常嚴格,我的人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後來父母出車禍離世,我被迫扛起陸氏的重擔。
我的人生,按部就班的如同一潭死水。
直到薛玉晴的出現,成了攪動這潭死水的石子。
她奔放,熱情,像一個小太陽,總有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
我從未見過,像她那樣鮮活的女子。
跟她結婚後,我的人生理想就是與她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如今她懷孕了,孩子卻不是我的。
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懷的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