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軍區醫院潔白的病床上。
頭痛欲裂，胃裡翻江倒海。
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聽到門外傳來激烈的争吵聲。
“顧臨安，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是陸川憤怒的聲音。
“我問你，小禾是怎麼到你手裡的？她為什麼會被人販子盯上？”
“這不關你的事，等小禾醒了，我自然會向她解釋。”是顧臨安的聲音。
“我讓你媽！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想見小禾？做夢！”陸川徹底被激怒了，爆了粗口。
接着是扭打的聲音，病房的門被猛地撞開。
顧臨安狼狽地摔倒在地，一擡頭，正對上我目光。
“小禾！”他連滾爬地朝我奔來。
由于動作太急，他險些再次摔倒。
“對不起，小禾，對不起！”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
我厭惡地避開，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地看着他。
陸川從後面一把揪住顧臨安的衣領，将他拖開，“滾！”
當他轉向我時，那滿身的戾氣瞬間不見：“小禾，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想不想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一連串的關切，是我從未在顧臨安臉上見過的。
“陸川哥，我沒事了。我”
“小禾，喝點糖水潤潤喉嚨，我來喂你！”顧臨安不死心地從另一邊繞過來，将一個搪瓷缸遞到我嘴邊。
我毫不猶豫地擡手，狠狠将搪瓷缸打翻在地。
“滾！”
溫熱的糖水濺濕了顧臨安的褲腿。
他愣住了，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将搪瓷缸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