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見溫時欽躺在裡面。
他臉色慘白,額頭上纏着紗布,一隻手還打着點滴,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氣。
護士說,他昏迷中一直在喊我和婉婉的名字。
可那又怎麼樣呢?
我轉身要走,卻聽見身後傳來虛弱的聲音:
「佳怡?」
他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像是從深淵裡擠出來的。
我停住腳步,沒回頭。
「婉婉呢?」他問。
我終于轉過身,冷冷地看着他:「在家。」
他眼底的光暗了下去,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床單:「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我扯了扯嘴角:「溫時欽,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
「你出事了,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我和婉婉。」
「可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
他喉嚨滾動,卻說不出話。
我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齊恩呢?她不是最需要你嗎?你出車禍了,她怎麼沒來?」
他閉上眼,像是被刺痛。
「她帶齊頌去遊樂園了。」
哈。
我笑了,笑得眼眶發酸。
「你看,你拼命護着的人,其實根本不在乎你。」
「溫時欽,你活該。」
他猛地睜開眼,眼底通紅:「佳怡,我」
「别說了。」我打斷他,「好好養傷吧,離婚協議我放桌上了,等你好了再簽。」
說完,我轉身離開。
這一次,我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