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溫時欽捏碎了咖啡杯。
離婚後第三個月,婉婉在鋼琴比賽拿了金獎。
台下掌聲雷動時,我看見溫時欽躲在最後一排。
「媽媽。」領完獎的婉婉突然問我,「爸爸為什麼哭呀?」
我擦掉她嘴角的奶油:
「因為他終于知道,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
離婚後半年,溫氏集團股價暴跌。
聽說溫時欽瘋了似的在工作,卻在一個雨夜胃出血送醫。
齊恩帶着女兒去探望,被他用花瓶砸出了病房。
我是在财經新聞上看到這條消息的,當時正在簽收購合同。
那是我用甜品店賺的第一桶金,買下了溫氏集團最大的供應商。
「闫總。」秘書小心翼翼地問,「溫氏那邊請求續約」
我合上文件夾。
「告訴他們,我從不給第二次機會。」
昨天是婉婉七歲生日,溫時欽在樓下站了一整夜。
清晨我拉開窗簾,看見他跪在花園裡。
陽光照在他斑白的鬓角上,我才驚覺原來意氣風發的溫總,也會老。
婉婉扒着窗台看了很久,突然說:
「媽媽,我原諒爸爸了。」
我親了親她的發頂。
「寶貝真善良。」
「but——」我拉上窗簾,「原諒是上帝的事。」
「而媽媽的任務,是送他去見上帝。」
溫氏集團破産那天,财經記者拍到了最諷刺的畫面。
曾經不可一世的溫時欽站在法院台階上,手裡攥着破産清算書。
而馬路對面的巨幅廣告屏,正循環播放着我的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