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路對面的巨幅廣告屏,正循環播放着我的專訪。
「闫總,聽說您收購了溫氏核心産業?」
鏡頭裡的我晃着紅酒杯輕笑。
「生意而已。」
雨水順着他的下颌砸在判決書上,暈開一片墨痕。
就像兩年前那個雨夜,他跪在泥水裡拼湊的草莓蛋糕。
9
突然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溫時欽了。
生活終于回到了它本該有的樣子。
沒有患得患失,沒有歇斯底裡,沒有需要我一遍遍解釋的委屈。
我的世界不再圍着某個男人打轉,而是充滿了烘焙房的香氣、婉婉的笑聲,和屬于我自己的、閃閃發光的人生。
偶爾在财經新聞上看到溫氏集團的消息,我的心情平靜得像在看一則社會新聞。
聽說他至今未娶,齊恩母女去了國外。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昨天整理舊物時,婉婉翻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那是溫時欽第一次教她放風筝時拍的。
「媽媽。」她歪着頭問,「要扔掉嗎?」
我接過照片看了看,然後笑着放回相冊:「留着吧,這是你童年的一部分。」
但不是我的。
窗外春光正好,新一批甜品師正在花園裡接受培訓。
周澤靠在門邊晃車鑰匙:「闫總,新店選址去看嗎?」
我拿起外套,最後看了眼手機,鎖屏是上周帶婉婉去冰島看極光時拍的。
照片裡我們母女裹着同款紅圍巾,笑得肆意張揚。
這才是我的人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