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着大雪,很冷,他被凍得出氣多入氣少。
我撿垃圾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一腳踩進鬼門關。
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單薄的身體将他半背半拖帶回孤兒院。
也是我大雪天跪在院長的門口,跪得雙腿麻木。
現在冬天還會隐隐作痛,才讓院長松口留下他。
更是我用撿瓶子的錢給他看醫生,才将他從鬼門關救回來的。
可他卻失憶了,記不得自己是誰。
為了給他養身體,我白天撿瓶子,晚上還要去小餐館幫人洗盤子。
不滿十八歲的童工是不值錢的,我的工資低得可憐。
洗上一百個盤子,我才能拿到一塊錢。
而一碗三十八塊的魚湯,我要洗多少個盤子才能打包回去喂進陸硯的嘴裡?
我不敢數,隻如同機器一般不停的擦拭,沖刷。
冬天的水刺骨的疼,那年滿手的凍瘡成了我永恒的回憶。
我們在孤兒院相依相伴的三年。
我被沈家找回來的同時,他也被親生父母找到。
鑒于我們之間非同尋常的情分,兩邊家長給我們訂了婚。
訂婚那天,陸硯手抖得不成樣,套了三次,才将戒指套進我的手指。
他含着淚向我起誓:“蓁蓁,我陸硯此生絕不負你!”
就是這樣的陸硯,在沈甜甜與我發生矛盾時,不過幾次的猶豫,就在她的眼淚中毅然決然的站到了她的陣營,成為她傷害我的幫兇。
如今卻又做出這副惡心的模樣。
真讓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