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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的期限，如約而至。
“雲啟科技”後台的最終數據，定格在了那一刻。
核心付費用戶月留存率：873。
對賭協議，正式觸發。
第二天一早，沈越帶着他的精英律師團，出現在了“雲啟科技”的樓下。
一份由風行資本和他個人名義聯合發出的催款律師函，被送到了江川的辦公桌上。
白紙黑字，措辭嚴謹而冰冷。
“要求江川先生于十五個工作日内，履行對賭協議，以協議簽訂時‘雲啟科技’市值（98億人民币）的三倍價格，即294億人民币，回購蘇然女士轉讓的45股權，合計金額為：1323億人民币。”
當江川看到那個天文數字時，他整個人都傻了。
十三個億？
把他賣了都不值這個價！
“不！這是陷阱！這是商業欺詐！”
江川在辦公室裡歇斯底裡地咆哮，将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粉碎。
但，白紙黑字的合同，具有法律效力的簽名，讓他的一切掙紮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很快，法院的傳票和資産凍結令也送到了。
他名下所有的資産，包括那棟他引以為傲的江景豪宅，公司的對公賬戶，他個人的所有銀行卡、股票、基金
全部被法院凍結，查封。
他一夜之間，從一個身價數億、高高在上的上市公司ceo，變成了一個負債累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林菲菲。
在收到法院傳票的前一天晚上，林菲菲卷走了她能卷走的所有現金，帶着她的兒子江晨，登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川，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叫衆叛親離，一敗塗地。
幾天後，我正在“新啟科技”的辦公室裡，和團隊開會讨論新産品的功能。
前台打來電話。
“蘇總，江川先生在樓下，說說想見您。”
我走到落地窗前，向下望去。
隻見公司樓下的廣場上，江川穿着一身皺巴巴的西裝，頭發淩亂，胡子拉碴，形容枯槁。
他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
我沒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