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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彎腰撿起來，笑中充滿嘲諷，“不會是地攤買的假獎章吧？林硯，你打螺絲打傻了？還買這玩意兒裝專家？”
蘇晴湊過來搶過獎章，扔在地上，嗤笑道：“什麼破銅爛鐵！”
金屬碰撞地闆的刺耳聲，像刀子割在我心上。
“你給我撿起來。”我的聲音徹底冷下來。
“你讓我撿我就撿？”蘇晴瞪着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林浩突然擡腳，狠狠踩在獎章上，來回碾了碾，“别裝了，林硯。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在電子廠擰三年螺絲。這破玩意兒，給小寶當玩具都嫌硌得慌。”
我盯着被踩的獎章，又看了看眼前的四個“至親”。
三年的隐忍，三年的付出，三年的思念原來都喂了狗。
我深吸一口氣，直起身。身上的痛彙成一股冷意，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好。”我說，“我去借錢。”
林浩帶着得逞的笑，“這就對了嘛。”
我沒看他，轉身拉開防盜門。樓道裡的鄰居還沒散去，看見我狼狽的樣子，指指點點：
“我說怎麼吵架呢，原來是沒錢被趕出來了。”
“小林也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出去瞎混。”
“還是林浩有出息，現在都是‘林大夫’了。”
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進耳朵。我扶着冰冷的樓梯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