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必了。”我抽回褲腳，站起身，“蘇晴，從你選擇林浩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她愣住了，眼淚挂在睫毛上，“就因為我跟林浩在一起？你就這麼容不下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對我很好”
“我以前對你好，是因為我以為你值得。”我看着她，“但我現在的你，不值得。”
我看向保镖，示意他們把蘇晴送走。
“林硯！”她突然喊起來，聲音尖利，帶着不甘和恨意，“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老婆！你現在是大人物了，就可以随便抛棄我嗎？”
我沒再回頭。路是她自己選的，哭着也要走完。
回到書房，陸悅發來短信：
“爺爺說想請您明天去家裡吃飯。他說一定要當面謝謝您。”
陸家的四合院在老城區，陸老爺子坐在藤椅上，精神比視頻裡好多了，看見我，立刻讓保姆扶他起來，“林教授，可把你盼來了！”
“陸老，您别客氣。”我趕緊扶住他。
“不客氣不行啊！”他握着我的手，“要不是你那靶向藥，我這把老骨頭早埋土裡了！”
午飯很熱鬧。陸家父母都是知識分子，說話溫和，沒一點豪門的架子。陸父問起靶向藥的推廣，“聽說你們要把藥價壓到最低？”
“是。”我剝着橘子，“國家給了研發補貼，就是為了讓普通患者也能用得起。”
陸老爺子點點頭，“好！有擔當！不像有些商人，眼裡隻認錢。”他瞥了眼陸悅，“我們家小悅要是能跟你學一半，我就放心了。”
陸悅的臉瞬間紅了，低頭扒拉着碗裡的米飯：“爺爺！”
飯後，陸老爺子讓陸悅陪我在院子裡走走。
“導師，”她踢着腳下的石子，突然開口，“其實我很早就認識您了。”
“我上大學的時候，聽過您的講座。”她擡起頭，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您講靶向藥研發的困境，說‘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跟着您做研究。”
我愣了愣。那是六年前的事了，在a大的報告廳，台下坐滿了學生，我根本沒注意到她。
“後來我申請加入您的研究組，緊張了好幾天。”她笑了笑，“怕您覺得我基礎差，不要我。”
“你很優秀。”我開口，這是真心話。她在組裡是最刻苦的一個，經常通宵做實驗，數據做得比誰都細緻。
我們向前走着，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着我，“導師，那您現在覺得我怎麼樣？”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帶着點期待，又有點緊張。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很好。”我說，聲音比平時低了些，“非常好。”
她的臉瞬間紅了，慌忙轉過頭，“我我們去看看爺爺吧，他說要跟您下棋。”
看着她慌亂的背影，我突然笑了。原來再聰明冷靜的人，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