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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陸悅來叫我參加宴會。她換了條淡藍色的禮服,長發披肩,和白天穿白大褂的樣子完全不同,卻同樣幹淨利落。
慶功宴上,李部長握着我的手,笑着說:“小林啊,你可是我們國家的功臣!‘清瘤1号’能讓晚期癌症患者生存率提升47,這是世界級的突破!”
來的都是醫學領域的前輩和政府官員,沒人提我家裡的事,隻聊學術和未來的推廣計劃。陸悅陪在我身邊,幫我應付敬酒。
“累嗎?”她遞給我一杯果汁,“少喝點酒,你胃不好。”
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上次視頻會議,你臉色發白,說胃有點疼。”她眨了眨眼,“我讓基地的醫生給你寄了胃藥,收到了嗎?”
我心頭一暖,這世上原來還有人這麼在意我。
宴會結束後,王隊走過來,“老林,林浩的判決出來了。非法行醫、詐騙、尋釁滋事,數罪并罰,判了十二年。”
“還有你父母和蘇晴。”王隊頓了頓,“你父母因為包庇和勒索,被處治安拘留十五天。蘇晴涉嫌勒索,雖然金額沒到立案标準,但情節惡劣,拘留七天。孩子暫時由你遠房的表姐看着。”
“知道了。”聽道王隊的話,我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這是他們自己選的路。
宴會結束後,陸悅陪我在院子裡散步。
“導師,”她突然開口,“您看這是什麼?”
她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遞到我手裡——是那枚被踩髒的功勳獎章,邊緣被仔細擦拭過。
“我讓保镖回去找的。”她輕聲說,“這是您的榮譽,不該被那樣對待。”
我捏着獎章,金屬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燙得我眼眶有點發澀。
“謝謝你,小悅。”
她笑了,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您終于肯叫我小悅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書房看靶向藥的推廣方案,保镖突然進來,“林教授,樓下有位姓蘇的女士要見您,說有很重要的事。”
蘇晴?
我沉默了幾秒,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蘇晴已經闖了進來。
她頭發亂糟糟的,眼睛紅腫,眼下帶着濃重的青黑,和昨天那個嘲諷我“打螺絲”的女人判若兩人。
“林硯”她的聲音沙啞,走到我面前,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知道錯了!林硯,我真的知道錯了!”她抓着我的褲腳,眼淚掉在地毯上,“我不該跟林浩在一起,不該嘲笑你,不該幫着他們欺負你。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行嗎?”
我看着她抓着我褲腳的手,“怎麼重新開始?假裝這三年的背叛沒發生過?假裝你沒給林浩生過孩子?”
“我可以跟他斷幹淨!”她急忙說,“我可以把孩子送走!我可以照顧你,給你做飯洗衣,我們還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