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辰的聲音冷得像冰,“你不是說自己過敏很嚴重嗎?讓我看看,是不是跟她一樣難受。”
白若曦的眼淚混着鼻涕流下,拼命掙紮,卻被他死死按住。
海鮮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皮膚下的紅疹像潮水般蔓延。
“救命救命啊!”她含糊地哭喊,眼睛瞪得滾圓,滿是恐懼。
顧晏辰卻像是沒看見,又拿起一隻螃蟹,掰開塞到她嘴邊。
他看着她痛苦的樣子,心裡沒有絲毫快意,隻有一片荒蕪的麻木。
這根本不夠,這點痛苦,怎麼比得上蘇清顔在花海中流着血,喊着“孩子”時的絕望?
直到白若曦渾身抽搐,意識模糊,他才松開手,任由她癱倒在地。
護士沖進來急救時,他隻是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顧晏辰不敢去看我。
他怕看到我蒼白的臉,怕看到我身上的紅疹,怕看到我再也不會睜開的眼睛。
“直接火化吧。”他對着空氣說,聲音輕得像歎息。
助理愣住了:“顧總,不再看最後一眼嗎?”
“不用了。”顧晏辰轉過身,不敢再看那扇門,“處理幹淨點。”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醫院,坐進車裡,卻不知道該去哪裡。
家?那個曾經被我打理得溫暖如春的家,現在隻剩下冰冷的回憶。
公司?那些冰冷的文件和合同,再也換不回我的笑容。
手機突然響起,是陌生号碼。
他接起,裡面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
“顧晏辰,明天上午十點,城郊廢棄工廠,來領你那些狐朋狗友的‘遺物’。”
“你是誰?”顧晏辰皺眉。
“我是送你下地獄的人。”對方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那些人是指今天在花海起哄的黃毛等人。
他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不安,連夜讓人去查那個号碼,卻什麼都查不到。
第二天上午,他帶着保镖趕到廢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