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珠子撞擊的聲音吵得我頭疼。
“我算過了!我們沈家一個月怎麼說也有兩百多兩的進賬!你怎麼可能把錢都花光了?”
他越說越激動,一把将算盤扔到我腳邊。
“你把錢藏到哪裡去了?是不是都給你娘家了!”
我冷笑一聲。
“沈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隻算收入,不算支出嗎?”
“你那身錦袍不是錢?你弟弟的酒肉朋友不是錢?老夫人每天要吃的燕窩不是錢?”
“我們沈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每天是喝西北風過日子的嗎?”
我話音剛落,沈老夫人和沈珏就“恰好”聞聲而來。
沈老夫人還是一副慈母的樣子。
“哎呀,這是怎麼了?硯兒,有話好好跟甯兒說,别動手啊。”
沈珏則是在一旁煽風點火。
“嫂嫂,不是我們不信你,實在是府裡的開銷,怎麼也到不了這個地步吧?”
“我哥說得對,你肯定是偷偷補貼娘家了!”
三個人,把我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這是要三堂會審我?
我深吸一口氣,指着門外。
“賬冊就在外面的桌子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我一文錢都沒有貪!你們要是不信,就自己去查!”
“每一個銅闆的去向我都記得明明白白!”
“查完了,我們就去官府,把和離書簽了!”
我看着他們三個各懷鬼胎的臉,三年來積攢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這個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3
為了躲開那一家子神經病,我應了閨蜜的邀約,去京城最有名的聞香樓參加賞花宴。
我前腳剛坐下,茶水都還沒喝上一口,沈硯後腳就追了過來。
在滿屋子非富即貴的夫人小姐面前,他“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整個茶樓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