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你你胡說什麼!”
我湊近他,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
-“你為了騙取官職,隐瞞了自己有咳血的頑疾,僞造了太醫院的體檢文書。”
“這件事,要是捅到皇上那裡去”
“你說,是欺君之罪大,還是你們沈家徹底從京城消失,比較好呢?”
他渾身的血色瞬間褪盡,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沈老夫人也聽到了,她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
我看着他們絕望的表情,又補充了一條。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我當初陪嫁的那一對南海珍珠耳環,被你母親拿去當了,給沈珏還賭債。”
“三日之内,我要原物奉還。”
“少一顆,我就讓你們沈家在京城,多一個乞丐。”
我看着他們絕望的表情,知道這場仗,我赢了。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
“是體面地接受我的條件,還是讓我幫你們,變得更不體面。”
“你們自己選。”
三日之期已到。
京兆尹府公堂之上,沈硯顫抖着手,在和離書上按下了手印。
我接過那張薄薄的紙,感覺卸下了千斤重擔。
第二天,朱雀大街。
沈家母子跪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對着下面烏泱泱的人群,一遍又一遍地磕頭認錯。
“是我們沈家有眼無珠,是我們豬油蒙了心,污蔑了顧夫人的清白!”
“我們不是人!我們是白眼狼!”
台子旁邊,放着三十幾個大箱子,裡面裝滿了白花花的銀子。
沈家砸鍋賣鐵,變賣了所有祖産,才湊齊了這筆錢。
我站在不遠處的茶樓上,冷眼看着這場鬧劇。
我身邊的哥哥遞給我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