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看我意志消沉不肯睡覺,就打開電視,想給我轉移注意力。
電視上鋪天蓋地都是我今天手術的報道。
他們贊揚裴清宴深情,為了我平安生産,不惜花重金請來早已退休的産科聖手坐鎮。
他們誇贊裴瑤瑤是天才醫生,第一次上手術台,就完美地完成了子宮畸形的分娩手術。
他們指責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連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清楚,不然孩子怎麼會宮内窒息死亡。
甚至還有狗仔去太平間拍了孩子的照片。
我絕望地看着孩子青紫的小臉,顫抖着給裴清宴撥去了電話。
你們可以罵我,但是為什麼要把孩子的照片發出來當做談資?
電話撥出去了99次,終于接通了。
沒等我開口,裡面傳出了男女重重的喘息聲。
3
“瑤瑤,聽話,你的手剛受了傷,别亂動。你可是要拿手術刀的人,一定要好好養着,再受傷我會心疼。”
我挂斷電話,讓律師給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又買了一張三天後回國的飛機票。
第二天,裴清宴說公司簽了一個重要的大單子,太忙了走不開。
我看着裴瑤瑤發的朋友圈笑了,二人明明在迪士尼看煙花。
他們在煙花下甜蜜擁吻,誰看了不說一句好配。
第三天,裴瑤瑤要開慶功宴,裴清宴不顧我的傷口沒養好,執意讓司機接我回老宅。
路上,迷迷糊糊中,夢見了我的孩子。
他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掐痕,狠狠地打我的肚子。
“你為什麼不保護好我!你這個沒用的壞媽媽!你不配做我的媽媽!”
我猛地驚醒,才發現到老宅了。
婆婆看到我,像躲瘟神一樣。
她白了我一眼,捂着鼻子,指揮傭人搬來一個大火盆,上面的火苗竄得很高。
“時願,進門之前,先從火盆跨過去!你一個死了孩子的女人,别給我們裴家帶來厄運!到時候子孫凋敝,我找你算賬!”
我剛做完手術沒幾天,從上到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小碎步,怎麼可能一下子邁這麼大的步子!
護工連忙扶住我,小心翼翼地說。
“老夫人,少夫人前幾天剛做手術,張教授說了,不能劇烈運動,否則刀口恢複不好啊。”
婆婆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當年剛生完孩子就能下地幹活,你矯情什麼?你要是不願意跨火盆,就跪在這裡,為我死去的大孫子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