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顯然很受用，他那略帶啤酒肚的身體在椅子上舒展開，
享受着趙麗麗環繞式的恭維，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得意的笑。
“書月，你怎麼不說話？”
李宗忽然點到了我。
我舉起果汁，淡淡地說：“李總，各位領導，我不太會喝酒，以茶代酒，預祝項目順利。”
我的話音剛落，趙麗麗就接了過去，聲音嬌嗲，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哎呀，林姐就是有實力，滿腦子都是工作。”
“不像我們，就知道在酒桌上熱鬧熱鬧。”
“李總，您别怪林姐，女孩子嘛，不喝酒也正常，我替林姐敬您一杯！”
她一語雙關，既擡高了李宗，又把我塑造成了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書呆子。
我看着她仰頭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脖頸劃出優美的線條，嘴角卻挂着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我沒說話，隻是悄悄按了一下我手腕上那塊新買的智能手表的側面。
屏幕暗了下去，但一個微小的紅點閃爍了一下，開始忠實地記錄下這場盛宴裡的每一句肮髒的交易和谄媚的吹捧。
這塊表，是我送給自己的禮物。
它最大的功能，不是看時間，而是錄音和攝像。
在這個複雜的職場裡，我總覺得，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宴會結束時，趙麗麗已經和所有男性領導打成了一片，稱兄道弟，嬌笑連連。
她甚至主動搶過李宗的車鑰匙，嬌嗔着說：“李總，您喝了酒，我送您回家才安全嘛。”
看着他們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心裡一陣惡寒。
2
第二天，趙麗麗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在辦公室裡穿梭。
她的辦公桌上，擺滿了各種零食和飲料，但無一例外，都是針對男性的。
“王哥，昨天看你喜歡抽這個牌子的煙，我特意給你買了兩條。”
“小張，這是我托人買的最新款遊戲鼠标，你拿去用，打遊戲肯定更厲害了！”
“李總，您的胃不好，我給您炖了養胃湯，就放在您辦公室的保溫壺裡了。”
男同事們個個喜笑顔開，辦公室裡“麗麗姐”的稱呼此起彼伏。
而對我們幾個女同事，她則換了另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