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骨灰盒小心放好。
原本想收拾女兒的遺物,卻發現女兒的東西被扔了滿地。
林念指揮着傭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聽說小孩都喜歡把東西咬來咬去的,都是口水,髒死了,你們趕緊把這些處理了!”
我心中一緊,撿起女兒生前最喜歡的模型飛機,現在已經被折斷羽翼,摔成了兩半。
林念高擡着下巴,噙着笑走過來,擡起鞋跟,狠狠碾着碎片。
“喪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啧啧,真可惜,你的孩子從出生起就是個可憐蟲,不像我的寶寶,才兩周,他的爸爸就開始給他做胎教了。”
我氣的渾身發抖,擡起手掌就要抽過去。
一隻大掌狠狠捏住我的手腕,我疼的尖叫一聲,被大力甩在地上。
入目的是那張完美無缺、此刻還微微帶着醉意的面孔。
林念手掌貼着顧黎川的臉,眼中盡是擔憂:“殺青宴就不要喝那麼多酒了,對身體不好。”
顧黎川萬年的冰山臉,此刻竟然露出柔軟的微笑:“不礙事,這麼多年,倒還是第一次喝。”
我垂下眼眸。
助理七年,隐婚六年,顧黎川的飲食都是我親手照料。
每次圈内喝酒,我都不要命地擋在他面前。
顧黎川低眸看我,居高臨下,眼中的溫柔消失,盡是冷意。
林念急忙解釋,眼眶紅了幾分:“黎川哥哥,我就是想收拾一間房出來住,結果嫂子就要打我”
他看向我:“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擡起猩紅的眸:“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
昨天女兒性命垂危之際,他卻把我鎖在儲物間。
我拼命拍門,砸的滿手血流不止,幾乎暈死在房間裡,他也不曾聽我說過一句話。
他啧了聲,幹脆道:“道歉。”
又是這兩個字,我使勁眨了眨酸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