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蘇明澈聲音委屈:“先生,我知道我不配來這種場合,以後我一定離小少爺遠遠的……啊!”
話還未說完,他便尖叫一聲重重跌進旁邊池塘裡。
“噗通”的落水聲在靜谧的花園中格外清晰。
“先生,你……咳咳……為什麼要推我!”蘇明澈嗆了口水,“我不會……遊泳……”
程溪遙陰沉着臉,大步沖過來,跳下去救蘇明澈。
他走得太急,溫鶴言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程溪遙撞到了肩膀,他腳下一滑,額頭重重磕在池邊尖銳的石頭上。
眼前一黑,跌進了冰冷的池水中。
血水瞬間染紅了池塘,他猝不及防間嗆了口水。
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程溪遙頭也不回地帶着蘇明澈離開。
曾經她事事以他為先,舍不得他受一點傷,滿腔深情都留給了他。
可現在,她的眼裡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溫鶴言站起來走上岸,他額頭上的血順着臉頰往下淌,渾身被冷水浸透,夜晚的微風一吹他止不住地發抖。
衆人同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無一不在提醒着他如今的狼狽。
回去的路上,助理為他處理傷口:“少爺,會有點疼。”
即便他已經放輕了動作,可酒精沖洗傷口時,溫鶴言還是疼得留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可這點疼痛,不及心髒被生生撕裂的痛。
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别墅裡燈火通明。
還未下車,他便看見别墅門口蘇明澈拉着行李箱,沉靜溫和的眸子望着滿臉心疼的程溪遙。
“我隻是心疼那些孤兒,不知道照片為什麼會換成先生的臉,他這麼生氣把我推下水,肯定容不下我了,我還是離開這個家吧。”蘇明澈聲音低沉沙啞,透着說不出的委屈。
“爸爸,你不要丢下我!”溫安安沖出來抱住蘇明澈的大腿,大聲哭喊着,“你才是我爸爸,為什麼讓我叫那個壞人爸爸。”
蘇明澈見狀,眉目間帶着濃濃的愧疚:“對不起,是爸爸不好……”
程溪遙連忙抱住父子倆:“胡說什麼,沒人趕你們走。”
說着,她招來傭人:“來人,把小少爺送回房間。”
傭人見到程溪遙抱着蘇明澈,習以為常地垂下眼,哄着溫安安走進去。
透過車窗看到眼前一幕,溫鶴言攥緊拳頭,忽然笑了。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蘇明澈與程溪遙的關系,隻把他一個人蒙在鼓裡。
溫鶴言眸光泛起寒意,推開車門走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