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時樾。
他站在泳池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依依呢?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心,像是被這一池冰水凍住,然後碎裂開來。
原來秦時樾和柳依依剛從拍賣會分開,柳依依就被劫走了。
而知道他們行蹤的隻有她。
所以秦時樾,不問青紅皂白,就認定了是她做的。
五年前,為了還清秦時樾手術欠下的巨額債務,她沒日沒夜地工作,一次體力透支,栽進了河裡,險些淹死。
自那以後,她便患上了恐水症。
秦時樾當時抱着她心疼地說:“安然,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再讓你經曆這樣的痛苦了。”
來到秦家後,秦時樾還讓人封了泳池,就連别墅裡的所有浴缸也全部拆了。
現在,為了柳依依,他親手把她扔了水裡。
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終究抵不過兩年的癡纏。
見她不說話,秦時樾眉間的戾氣更重,不耐煩地一揮手。
身後的保镖立刻會意,将喬安然再次狠狠按進冰水之中。
肺部像要炸開,那種瀕死的絕望,尖銳得如同玻璃碴,沿着神經往裡紮。
意識模糊間,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雪夜。
小小的秦時樾把唯一的棉衣裹在她身上,自己穿着單衣跪在雪地裡,磕頭求藥店老闆開門為發燒的她求藥。
後來她吃藥退了燒,他卻大病一場,手腳都留下了凍傷。
如今,他卻要親手溺死她。
“嘩啦——”
在喬安然快被溺死時被人從水中拎了出來。
她劇烈地咳嗽,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一隻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
“喬安然,别跟我耍花樣!”秦時樾的聲音寒得刺骨,“你知不知道,當年把腎給我的就是依依,她懷這個孩子多不容易!說,她在哪兒?!”
喬安然猛地僵住了。
什麼?
為他捐腎的明明是她啊。
五年前他腎衰竭,是她瞞着他,偷偷配型,躺上了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