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腎衰竭,是她瞞着他,偷偷配型,躺上了手術台。
術後為了還債,她把所有好藥都省給他用,自己用最便宜的,甚至不用藥。
傷口都沒長好她就去打好幾份工,這才落下了病根,才有了今天醫院診斷書上的“腎衰竭”和“腹主動脈腫瘤”。
她張了張嘴,喉嚨火辣辣地疼,發出的聲音嘶啞破碎:“秦時樾給你腎的明明是”話未說完,秦時樾的手機響了。
他立刻松開她,接起電話,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緊張:“媽,依依找到了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隐約傳來秦母的聲音,說柳依依找到了。
秦時樾頓時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喜色追問:“依依怎麼樣?孩子怎麼樣?”
“受了點驚吓,沒什麼大礙。但綁架依依的綁匪招供是喬安然指使的。我就說這個女人不能留,你卻總護着她,這次要不是及時找到依依,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你再不管教,那就我來!”
“你們不準碰她。”秦時樾面色冰冷,“我的事,不用家裡插手,我會讓她給依依一個交代的。”
挂掉電話,再看向喬安然時,臉上隻剩下徹骨的失望。
“我跟依依在一起,還不是為了你?我隻是想報答她捐腎的恩情,才答應把第一個孩子給她!你為什麼就容不下她?”
說完,他決絕地轉身離開。
隻對保镖留下一句:“把她帶去醫院,在依依的病房樓下跪七天七夜,給依依贖罪!”
喬安然被強行按跪在住院部樓下。
從白天跪到黑夜,膝蓋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喬安然渾身都在發抖,分不清是冷,還是心寒。
秦時樾也曾為了她,在秦家大宅外跪了七天七夜。
如今,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要她跪在這裡。
原來,情深至此,也能說斷就斷。
雨水混着淚水,眼前一黑,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喬安然已經躺在病床上。
醫生站在床邊,神情嚴肅:“你再不好好保養自己身體,盡快找到方教授手術,别說一年,能活半年都是奇迹。”
醫生走後,喬安然拿起手機,撥通了秦母的電話
“我會離開秦時樾永不相見。條件是,讓方教授給我做一場手術。”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一聲輕笑。
“好。一個月後,手術。記住,在離開前,别讓時樾發現任何端倪。”
“好。”
挂斷電話,喬安然看着天花闆,一行清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