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如果方教授再不出現,切除壞死的腎和腹主動脈上的腫瘤,她活不過一個星期。
很快她戴上了呼吸機,艱難地活着。
直到熬到了和秦母約定方教授為她做手術的日子。
可從清晨等到黃昏,方教授卻遲遲沒有出現。
她隐約聽到給她換藥的護士們在門外聊天。
“聽說了嗎?醫學泰鬥方教授來我們醫院了。”
“真的?可我怎麼沒見着人?”
“因為人已經走了啊。方教授剛到醫院門口,就被秦氏集團的秦總給攔下了,說是讓他去給一個孕婦看病。”
“啊?秦總的愛人不是好好的嗎?”
“誰知道呢,聽說方教授本就是受秦家老夫人所托,來給當年為秦總捐腎的恩人看病的。秦總說那個孕婦就是給他捐腎的人。結果那孕婦非說今天不方便,就讓方教授走了,說是過幾天再看病。”
聽着護士們的話,喬安然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原來是這樣。
她想要活下去,還真是難呢。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絕不會把腎給秦時樾,更不會愛上他。
她真的,好後悔。
胸口一陣劇痛,喉嚨湧上腥甜,她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
心電監護儀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剛剛還在聊天的護士瞬間變了臉色,驚慌地沖了進去。
喬安然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再不做手術,她必死無疑。
然而,在切除腫瘤的過程中,還是引發了大出血。
手術,失敗了。
次日清晨,喬安然再次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好累,好累。
朦胧中,她好像看見了爸爸媽媽,他們正站在不遠處,笑着朝她招手。
她笑了,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