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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空白後,秦時樾想起,之前病床上喬安然面色蒼白,虛弱地對他說:“五年前我給了你一個腎,所以我現在快死了”
之後無數畫面瘋狂湧入他的腦海。
他把她扔進冰冷的泳池,罰她在醫院樓下跪了七天七夜,在醫院打她耳光,宴會上她摔倒掉落出尿袋,讓她搬去閣樓,扯掉她的項鍊,她看他失望的目光,和最後對他冷漠的神情。
一幕幕,像尖刀,不斷淩遲着他的神經。
最後畫面一轉,是孤兒院的陽光下。
他信誓旦旦地對她說:“喬安然,我會守護你一輩子的。”
那時的喬安然笑得那樣燦爛,眼裡的光比太陽還亮。
現在告訴他,喬安然死了
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
“噗——”
一口鮮血猛地從秦時樾口中噴出。
眼前浮現出喬安然的笑臉。
“安然”
他伸出手,呢喃着她的名字,想抓住那抹笑,重重倒了下去。
又回到那個噩夢,無盡的黑暗中,秦時樾又是在拼命地追着一個身影。
“安然,等等我,别走!求你回來,你回來!回來”
任憑他呼喊,喬安然依舊越走越遠,直到徹底消失。
秦時樾猛地驚醒,人已經在醫院。
柳依依和管家守在床邊,見他醒來,柳依依立刻關切地湊上來。
他卻一把推開她,瘋狂地四處張望,“安然呢?她去哪了?我要去找她!”
柳依依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嘴上卻故作悲傷:“時樾,你忘了安然姐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
這兩個字,像驚雷在秦時樾腦中炸開。
他想起來了。
他們都說,喬安然死了。
“啊——!”
他痛苦地嘶吼,雙手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心像是被活生生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