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依法處理,不必有任何顧慮。”
我話音剛落,陳老爺子臉上的謙卑笑容僵住了,那份僞裝出來的悔恨瞬間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沉。
他扶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沉聲道:“蘇研究員,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陳家在京城盤踞數十年根基,不是你一個黃毛丫頭能輕易動搖的。”
“是嗎?”我擡眼,對上他充滿威脅的目光,忽然笑了,“陳老爺子,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話音未落,他身旁秘書的手機便瘋狂震動。
秘書接通後,臉色一秒比一秒慘白,他顫抖着湊到陳老爺子耳邊,哆哆嗦嗦地彙報着什麼,聲音細若蚊蠅,卻在死寂的大廳裡清晰可聞。
“老爺子完了全完了”
“銀行賬戶被凍結股價開盤即熔斷所有合作項目全部被國家隊叫停審查了!”
老爺子眼中的狠厲迅速被驚恐所取代,他身體猛地一晃,手中的龍頭拐杖“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整個人向後倒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眼見大勢已去,一直癱軟在地的陸曦猛地撲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指着陳宴:“不是我!是他!全都是陳宴指使我幹的!”
“他說蘇晚晴就是個沒背景的書呆子,讓我毀了婚紗給她個下馬威,還說就算出事了陳家也能擺平!我我有聊天記錄可以作證!”
困獸猶鬥,狗咬狗的戲碼終于上演。
陳宴被她這番話氣得雙目赤紅,他想掙脫特勤的壓制,反口怒斥:“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嫉妒晚晴,天天在我耳邊說她壞話!是你自己想看她出醜!”
兩人當着所有圍觀人的面,醜态畢露地互相撕咬,推诿。
就在這時,陳宴像是想起了什麼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猛地轉向我,眼中迸發出一種扭曲的希冀:“蘇晚晴!你别得意!我們早就登記結婚了!法律上你是我老婆!你今天敢動我,就是毀了你自己的夫家!”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陳老爺子也像是看到了希望,掙紮着站直身體:“對!晚晴,你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夫妻一體,你不能”
“合法夫妻?”我打斷他,像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緩步走到面色煞白的陳宴面前,我微微俯身,聲音很輕很輕,卻帶着刺骨的寒意。
“陳宴,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身份保密級别是,s級。”
我看着他瞳孔驟然緊縮,滿意地勾起唇角,“你母親費盡心機拿去民政局的那張身份證,不過是我為了執行任務僞造的無數證件之一。所以,你用一張假證,辦了一場根本不存在的婚姻。”
我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血色褪盡,一字一句,宣判他最後的結局。
“你所謂的最後底牌,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
“不不可能”陳宴徹底崩潰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癱軟下去,嘴裡反複念叨着,“這不可能怎麼會”
我不再看他,隻對那名少将點了點頭:“李将軍,可以帶走了。”
特勤人員不再遲疑,将仍在互相撕咬的陳宴和尖叫不止的陸曦,像拖死狗一樣拖離了宴會廳。
随着他們的身影消失,陳老爺子接連接到幾個電話後,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再沒了剛才的嚣張氣焰,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怎麼可能我陳家幾代人的基業”他渾身顫抖,喃喃自語,“怎麼會一夕之間就全完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平靜地陳述事實:“陳老爺子,這不是一夕之間。是你們陳家仗勢欺人、傷天害理的每一筆賬,國家都記着。今天,隻是到了該清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