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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讓傭人先退下,客廳裡隻剩下我們兩人。

他解開領帶,随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動作自然流暢,褪去了婚禮上的疏離感。

“傷口還疼嗎?”

他忽然開口,視線落在我後腰的位置。

我微怔,搖搖頭:“好多了。”

他沒再多問,轉身走進廚房。

片刻後端來一杯溫牛奶,遞到我面前:“有助睡眠。”

我接過杯子,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心裡泛起一絲異樣。

前世關于他的傳聞,無一不是暴戾乖張、手段狠厲。

可這一天的接觸,他溫和有禮,甚至細心周到。

“你似乎對我很好奇。”他忽然開口,打破沉默。

我擡眸,撞進他深邃的眼眸。

他在對面沙發坐下,姿态放松:“外界傳言,我殘暴嗜血,喜怒無常?”

我沒否認,算是默認。

他輕笑一聲,解釋道:

“傅家樹敵衆多,需要威懾力,有些傳聞,是刻意放出去的。”

“至于手段狠厲”

他頓了頓:“商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點不假,但我從不傷及無辜。”

我握着玻璃杯的手緊了緊,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你可認識許若欣?”

既然傅斯年的傳聞是假的,那前世為何她嫁進傅家,不到半年就抑郁自殺?

傅斯年擡眸看我,眼神清明:

“有點印象。”

“前不久她找到我助理,說你不想聯姻,她願意代替你嫁進傅家。”

“我沒理會,後來她私下接觸過我幾個對家,試圖洩露傅家投資中科院的核心條款,想換取好處。”

“念在她是你父親的學生,我沒有動她,隻是把證據交給了沈院長。”

“聽他的意思是等我們婚禮結束後再行處置。”

我徹底怔住。

原來前世許若欣的死,根本不是因為傅斯年殘暴。

是她自己貪心不足走了歪路,最終在陰謀敗露後無法承受打擊,才選擇了絕路。

而江承赫,僅憑一面之詞,就認定是傅家逼死了她,将所有怨恨都算在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