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眼神看到我已經扭曲的四肢時,眼裡閃過的厭惡讓我看得一清二楚。
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我心中最後的期望。
隻有身邊的女警看不過眼,脫下警服蓋在我身上,厲聲趕走那些記者:
「都給我滾!這裡是案發現場!」
她憐憫的神情讓我不适地閉上眼。
這一生承受的惡意太多,一點善意都讓我承受不住。
她蹲下輕聲對我說:「沒事的,隻要活着,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再次看向那堆可疑的血肉。
不會的,我唯一的親人,已經死了。
那是我六個月的孩子,被蘇貴斌活生生從我肚子裡挖出來的。
陸景深還在那邊哄着林婉晴:「别怕,都結束了,我送你回家。」
「景深哥哥,我好害怕,他真的是我的親生哥哥嗎?」
林婉晴哭得梨花帶雨。
「不是你的錯,你别自責,畢竟你沒和他生活過。」
陸景深輕撫着她的頭發,「這件事跟你沒關系。」
我想笑,又哭不出來。
三天三夜,我在直播鏡頭前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他在陪她過生日。
我的孩子被挖出來時,他在給她買禮物。
我奄奄一息地呼救時,他在安慰她不要自責。
「陸景深。」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喊他。
他不耐煩地回頭:「幹什麼?」
「我們離婚吧。」
這一次,我是真的累了。
2
他沉默片刻,面上浮現出不悅:
「别鬧了,你現在這樣,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我還想再說什麼,喉嚨裡卻湧上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咳了出來。
陸景深眼底難得地閃過一絲愧疚。
但是救護車到時,他卻攔着醫護人員擡我的動作,讓林婉晴先上。
一直守在我身邊的女警終于忍不住了,她沖着陸景深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