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我身邊的女警終于忍不住了,她沖着陸景深怒吼:
「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啊!」
「她都這樣了,随時有生命危險,需要馬上去醫院!」
「婉晴剛才說心髒疼,她有心髒病,耽誤不得!這輛車先讓婉晴上!」
他眼神看向我說:
「蘇昭你放心,我在這裡陪着你,我已經打過電話了,第二輛很快就到了。」
我無力再回他。
喉嚨裡又是一陣翻湧,一口比剛才更多的血湧了出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身體的劇痛達到了頂峰,又逐漸麻木。
意識開始渙散,我感覺有些解脫。
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也好,我這一生,實在太沒有值得留戀的。
小時候被林婉晴的生母惡意調換了身份。
我本該是林家的千金,卻跟着那對把我偷來的夫婦在大山裡挨打受餓。
我沒有名字,他們一直叫我「賤種」。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孩子。
可我毫無辦法。
再大一些,我為了逃開蘇貴斌伸向我的髒手,策劃了逃跑。
卻不想他帶着全村的男人找到了我。
那一晚,夜色如墨,我成了那群男人洩欲的狂歡。
從此以後,隻要給五塊錢,誰都能進我的房,在我身上爽一次。
林家人找來時,我剛伺候完一個六十多歲的幹瘦老頭
身上黏膩的污穢讓我自己都感到惡心。
我的親生母親,嫌惡的眼神像刀子一樣落在我身上。
我想,那一刻,她一定後悔找到我了。
但我還是跟着她走了,哪怕她一路上都不許我叫她媽媽,隻讓我叫林女士。
哪怕回到林家後,我發現自己連下人房都不能住。
小小的工具房的一個折疊床是我在林家全部的落腳地。
那女警還在和陸景深争執:
「你簡直不是人!你妻子都快死了,你居然還要讓别的女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