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崩潰的看着已經收斂在白布底下的屍體,數次掙脫警察的鉗制捶地痛哭。
“我明明已經認出你來了呀!小柔,可是我今天都幹了什麼?”
他想到今天的種種細節,恨得幾乎要将自己和白淼淼千刀萬剮。
舅舅更是直接奪過了警察手裡的槍,猛的朝白淼淼掃射了幾下,失态的大喊:“我派去保護你的手下,你就是這麼用他們來綁架小柔的?我殺了你這個毒婦!”
白淼淼渾身抖如篩糠,鮮血從她的腿上肩上流了出來。
一向槍法奇準的舅舅沒有射中她的要害,而是陰狠的緩緩開口:“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簡單,小柔遭受的痛苦我會讓你千倍百倍的償還。”
14、
控制住局勢的警察将法醫出具的屍檢報告和孩子的dna報告拿了出來,放在爸爸和舅舅面前。
他們一個人面色死灰,像行屍走肉一樣隻是念着媽媽的名字。
另一個人則是一掌一掌自虐的扇着自己的臉,直到鮮血淋漓。
白淼淼被槍掃射了一頓之後,徹底老實,将所有的罪行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爸爸和舅舅跪在地上瘋狂忏悔,可我卻帶着媽媽和弟弟的屍體轉頭不想看他們。
在女警察的保護下,我坐上汽艇,準備離開。
爸爸卻飛撲過來抓住我的褲腳,他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祈求我,“是爸爸錯了,爸爸對不起你,我會乖乖的接受審判,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獄補償你!”
我聞言,漠然的一腳踢開他,“陸銘馳,我在之前已經求了你千遍萬遍了,你有聽到一句嗎?我也不需要你的補償,我會帶着媽媽和弟弟永遠離開這裡,離開陸家。”
“從今以後你陸銘馳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至于你。”
我轉過頭去看向眼神空洞的舅舅,“你喜歡白淼淼,願意寵着她,跟我沒關系,但你不應該縱容她的手伸到媽媽身邊。你的貼身保镖早就被她買通了,那天媽媽是一個人去醫院生産的。”
他痛苦的嘶吼出聲,幾欲斷腸。
我坐上汽艇,海水滔滔将哭嚎淹沒在浪花裡。
多年之後,我才聽說爸爸瘋病發作自殺在了監獄裡,而舅舅越獄将早已出獄的白淼淼綁架。
從此無人荒島上日日萦繞着女人的痛哭聲,海邊的鲨魚也時不時的成群迎接着美味的食物掉落。
好奇漁民湊近,海邊漂浮着被削幹了皮肉的骨架和一具泡腫了的男性屍體。
而如今的我,在當年短暫休學之後選擇去了另一個國家留學學醫。
把姓改了,隻留下媽媽給我取的名。
媽媽和弟弟的骨灰也被我帶走,葬在了她最喜歡的一座南法小鎮。
我們三人團圓,從此日日是晴天,再無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