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木窗戶被推開,吱呀作響。
平安侯捂着流血的手臂爬起來,突然發瘋似的大笑。
“你以為你能救這些人?這朝廷早就爛到根了!”
他拿劍指着皇宮,“連皇帝都”
“啪!”
一鞭子抽過去,他臉上立刻見了血。
我踩住他胸口,一把扯開他的衣領。
鎖骨下面清清楚楚刺着蠻人貴族的狼頭紋身。
整條街瞬間炸開了鍋。
我舉起從他身上掉出來的密信,火漆印上還粘着從邊關帶來的雪渣。
“你勾結蠻人,害死邊境十七個村子的老百姓,就為了造反時多點勝算?”
雨幕那頭,王阿婆撐着傘走到街中央,往我腳邊放了一籃剛蒸好的燒餅。
越來越多的門闆被拆下來,菜刀、扁擔、擀面杖從四面八方對準叛軍。
那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突然翻出窗戶,抖開一卷發黃的布。
那是邊關将士們親手畫的《退敵圖》。
畫裡穿紅裙的女将軍騎馬沖在最前面。
“将軍!”
老趙把擀面杖塞到我手裡,眼睛瞪得通紅,“用這個抽,勁兒大!”
那天夜裡,皇帝在雨裡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後解下玉玺旁邊的鳳印。
“邊關需要你,但朝廷這邊”
“用不着。”
我把鞭子上的血甩幹淨,露出手腕上纏的布條。
那是邊關的孩子們送的平安繩,每一條都代表一個等我回家吃飯的人。
天剛蒙蒙亮,我騎馬反而往回走。
身後的城門越來越遠。
前面的官道上,賣燒餅的老趙帶着十幾個小夥子追了上來,扁擔上挑着各家湊的幹糧。
最前方那抹紅裙獵獵如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