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一口蘿蔔渣噴出來,“們?”
帳簾“唰”地被掀開。
二十多個美人齊刷刷福身:“見過大帥!”
繡着百蝶穿花的帕子、描金線的團扇、甚至還有把焦尾琴,晃得我眼前發暈。
曾經誣陷過我的劉婕妤正在煮茶,動作行雲流水。
罵過我“牝雞司晨”的張昭容捧着本《齊民要術》,書頁邊密密麻麻全是批注。
最驚悚的是,她們腳邊堆着行李,俨然是要常住。
“我們算過了。”
柳娘子掰着手指,“會刺繡的能補铠甲,懂醫術的當軍醫,我種菜,琴師可以給将士們解悶”
陳闖已經快把刀柄捏碎了:“大帥,這不合規矩吧。”
我沒理會士兵們張大的嘴,鬼使神差地點頭應允。
但絕沒想到第二天會看見這樣的場景。
火頭軍圍着劉娘子學腌泡菜。
傷兵營裡,張昭容正用搗胭脂的手法研磨藥草。
校場邊架起繡繃,給将士們補衣裳的宮女們飛針走線,時不時對練箭的漢子們喝聲彩。
最絕的是劉婕妤。
這姑娘不知怎麼說服了陳闖,此刻穿着改小的铠甲,正跟士兵們比試槍法。
一杆紅纓舞得虎虎生風,哪還有半點當年嬌滴滴的模樣。
“怎麼樣?”
我遞給她個新摘的黃瓜,“比關在宮裡天天鬥心眼強吧?”
她沖我腼腆一笑。
但安穩沒多久,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那日我正在教美人們用弓弦,京城八百裡加急突然送到。
陛下駕崩了,繼位給了太子。
旁人擔心太子會刁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