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擔心太子會刁難我們。
我展開密信第二頁,突然笑出聲。
“别慌。”我把信紙攤在案上,“陛下留了遺诏。”
信使宣讀聖旨那日,邊關下了第一場雪。
“感念邊關将士忠勇,特準女子軍營常設。凡自願從軍者,皆授正七品雲騎尉。”
劉娘子接旨的手穩如磐石,倒是一向穩重的張昭容哭花了妝。
雪越下越大時,陳闖突然捅捅我:“大帥,那是不是”
遠處官道上,烏泱泱的車馬正朝軍營駛來。
打頭的馬車簾子一掀,露出張熟悉的臉。
“夫子!”
女夫子跳下車,手裡還攥着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
“聽說你們這兒缺女夫子?”
她指指身後幾十輛馬車,“國子監的女學生我都帶來了!”
互相一對面,我們大笑起來。
笑聲被風傳的很遠。
開春時,我的菜園子已經擴到百畝。
柳娘子培育的新稻種抽了穗,沉甸甸地壓彎了莖稈。
“大帥!”陳闖舉着軍報狂奔而來,“西域使者求見,說想用汗血寶馬換咱們的繡娘!”
我看向正在河邊洗衣的美人們。
她們曬黑了,嗓門大了,裙擺沾着泥,笑起來能驚飛樹上的鳥雀。
“不換。”我斬釘截鐵,“告訴使者,想要手藝。”
風吹動田裡的稻浪,我聽見她們的笑聲混在風裡。
“得拿自由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