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的空氣裡，消毒水的氣息被一種無聲的、沉甸甸的壓迫感徹底碾碎。
林曉甯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修身的高定禮服勾勒出緊繃的背脊線條。
窗外是城市深夜璀璨的燈火，卻一絲也照不進她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寒淵。
她握着手機，聲音不高，卻字字淬冰，精準地砸在電話那頭早已魂飛魄散的周世坤耳膜上。
“陳氏集團名下所有與君悅相關的訂單、場地租賃、服務外包立刻終止。”
“違約金？照付。我隻要結果，三分鐘内，讓他們的名字從君悅的供應商名單上徹底消失。”
電話挂斷，那冰冷的餘音仿佛還懸在死寂的空氣中。
病房門被無聲推開，張謙快步走入，将一份剛打印出來、還帶着打印機餘溫的文件，恭敬地放在窗邊的矮幾上。
文件擡頭是“陳氏集團主要合作方及銀行風險評估”。
林曉甯甚至沒有低頭去看一眼那份文件，她冰冷的目光掃過張謙，聲音沒有絲毫起。
“名單上的所有銀行，天亮之前，我要看到陳氏所有授信額度凍結、貸款提前催收的通知函。告訴王行長，他兒子在海外那點‘小愛好’，我很樂意替他保守秘密。”
“是，林總。”張謙心領神會，迅速記下。
“還有”
林曉甯的視線終于落回病床上，落在我蒼白卻平靜的臉上。
那眼神裡翻湧的戾氣才稍稍被一種深沉的痛楚壓下。
“陳氏那幾個正在談的、即将簽約的大項目把我們的報價壓到成本線下三成，告訴他們，成甯集團願意承接。虧損的部分，從我的私人賬戶劃。”
她頓了頓，補充道，字字千鈞。
“不計代價，我要陳青青在a市，再無立足之地。”
張謙肅然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