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脖子上的血還在流,臉頰高高腫起。
陳婉婉抱着她的狗,躲在付津年身後,探出頭來,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挑釁。
“津年哥,你别生姐姐的氣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大黑來的。可是大黑也是擔心我,它隻是覺得姐姐你有點兇。”
付津年聽到她的話,臉色稍緩,轉頭看她時,眼裡的戾氣化為心疼。
“不關你的事,是她活該。”
他冷冷地丢下這句話,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我撐着冰冷的地闆,一點一點,慢慢地站了起來。
身體的傷口在叫嚣,但我的心卻已經麻木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極其平靜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他和陳婉婉。
付津年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皺起了眉。
“你看什麼看?還不快滾去把你自己收拾幹淨,别在這裡礙眼!”
我緩緩地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
“是你滾才對。”
我的視線越過他,落在我父親那張黑白的照片上。
“這是我父親的靈堂。”
付津年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
我收回目光,重新落回付津年那張寫滿不耐的臉上。
“付津年,”我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我要和你離婚。”
陳婉婉的眼底是止不住的竊喜。
付津年先是一怔,臉徹底沉了下來,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姜染,你有完沒完?”
“大黑不是在和你鬧着玩嗎?你至于嗎?”
鬧着玩?
我幾乎要被這三個字氣笑了。
“付津年,你眼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