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英俊的臉上,此刻隻剩下猙獰。
我看着他,身體裡的疼痛似乎都麻木了,隻剩下一片空洞的悲哀。
我曾以為,我們之間有過愛情。
我撐着幾乎散架的身體,感覺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平靜得可怕。
“付津年。”
我輕輕地喚他,像是在陳述一件與我無關的事。
“你知道嗎?”
“剛才那個孩子,是你的。”
他掙紮的動作一頓,随即,那張扭曲的臉上爆發出一種被羞辱的憤怒。
“你放屁!”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飛濺。
“姜染你這個賤人!事到如今還想往我頭上潑髒水?”
“你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懷了孽種,現在想賴到我頭上?不可能!”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剜了一下。
我看着他這副樣子,忽然就覺得,一切都了無意義。
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相信,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也親手,将我對他最後的一點情分,碾成了齑粉。
沒過多久,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劃破了院子裡的沉寂。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門口,車門猛地推開,一個男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陳婉婉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撲了過去,抓着她哥哥的胳膊,一手指着我。
“哥!就是這個賤人!”
“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群群衆演員,跑到這裡來鬧事!”
她又指向被牢牢按在地上的付津年,聲音愈發尖利。
“他們還敢動手!把津年哥哥都給按在了地上!哥,你快幫我好好收拾他們!”
陳婉婉的哥哥,陳峰,瞬間明白了現狀。
他點了點頭,安撫地拍了拍妹妹的手,然後邁開步子,徑直朝我面前的軍人走來。
他皺着眉頭,用一種審視貨物的眼神打量着我面前身形挺拔的軍人,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