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婉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扶住她的寶貝哥哥,一雙淬了毒的眼睛狠狠剜向我。
“姜染!你這個賤人!你死定了!”她扶着陳峰,聲音尖利得刺耳。“我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陳峰在妹妹的攙扶下,掙紮着想要站起來。
他捂着手腕,那張扭曲的臉上滿是屈辱和暴怒。
“你給我等着!”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剝。“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還有你們這群狗東西!我要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他聲嘶力竭地咆哮着,每一個字都透着色厲内荏的虛弱。
“你給我等着!”
我輕笑了一聲,指尖探入衣服,觸碰到一片冰涼堅硬的金屬。
我将它取了出來。
那是一枚一等功勳章,閃爍着樸素而威嚴的光。這本來是拿給我父親看的,卻沒想道在這派上了用場。
時間,在這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陳峰的咒罵聲卡在了喉嚨裡,他臉上的猙獰和憤怒,一點點凝固,被一種全然的錯愕與茫然所取代。
陳婉婉張着嘴,臉上的尖酸刻薄像是被抹去,隻剩下呆滞。
就連地上如同困獸般掙紮的付津年,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從我臉上,緩緩下移,落在我掌心那枚勳章上。
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像一座無形的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不是傻子。
他或許不了解軍功的分量,但他看得懂眼前這群軍人身上那股肅殺的氣質,看得懂他們對我無條件的服從。
那不是錢能買來的。
我輕輕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那裡,曾經孕育着一個生命。
“他們,”我開口,聲音裡帶着一絲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破碎顫音,我擡起另一隻手,指向驚魂未定的陳婉婉,又指向地上如爛泥般的付津年。“害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這句話,我說得平靜。
“這孩子是我三個月前探親假回家時懷上的。”
付津年猛地一震,那張扭曲的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神渙散,方才的嘶吼與憤怒,此刻都變成了空洞的否認。“你胡說你跟野男人”
他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陳婉婉也是一抖,她看着我平坦的小腹,還在嘴硬到。
“我沒有不是我”她辯解着,“是你自己不小心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