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笙一步步逼近他,語氣裡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知不知道我躺在icu裡,連翻身都要按鈴求護工?”
每說一句,梁知聿心就沉了一分。
痛苦的感覺如潮水般席卷着他的身體,讓他幾乎快要窒息。
他緩緩的後退,直到後背撞上廊柱。
“最可笑的是,”她忽然抓住他的左手,強行掰開他緊握的拳頭,“你到現在還戴着這塊表,還是我花三百萬給你買的生日禮物。”
表盤在陽光下泛着冷光,秒針每走一下都像在扇他耳光。
梁知聿猛地抽回手,表帶有所感應的斷裂,名貴的手表砸在地上。
他紅着眼去撿,卻聽見她殘忍的補刀:“别撿了,就像我們的關系,碎了就是碎了。”
這時,林嶼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笙,該喝藥了。”
他端着藥碗走過來,很自然地攬住妻子的腰,将溫熱的藥遞到她唇邊。
江雲笙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眉頭都沒皺一下。
“梁總還有事?”林嶼森面露不滿的問道。
梁知聿看着他們親密的姿态,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從來不了解江雲笙。
他不知道她怕苦,不知道她生病時要吃什麼藥,甚至不知道她出車禍時有多絕望。
而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她的一切。
“我……”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我隻是想确認你過得好。”
江雲笙忽然笑了。
她伸手撫過林嶼森的領帶,語氣輕柔:“當然好,我丈夫連我生理期都記得,會提前煮紅糖水,會包容我的一切壞情緒。”
她擡眼看他,“這些事,你一件都沒做過吧?”
梁知聿再也待不下去,轉身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林嶼森溫柔的詢問:“還要和他聊嗎?”
江雲笙的聲音很輕,卻足夠讓他絕望:“不用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