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聿開始頻繁出現在江雲笙的生活裡,像影子一樣固執地跟随着她。
下雨天,他撐着傘站在她公司樓下,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來,目光剛一亮起,就見到林嶼森的車穩穩停在門口。
男人下車,西裝外套自然地披在她肩上,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惹得她輕輕一笑。
梁知聿的手指攥緊了傘柄,雨水順着他的手腕流進袖口,冰涼刺骨。
第二天,他特意繞路去城西那家她最愛吃的老字号糕點鋪,排了兩小時的隊,買到了剛出爐的玫瑰酥。
他記得她以前總說,這家的酥皮最香,餡料甜而不膩。
可當他送到她辦公室時,她隻看了一眼,就轉手遞給了保潔阿姨:“王姨,您帶回去嘗嘗。”
梁知聿站在門口,喉結滾動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
晚上的商業酒會上,牽扯到幾個重點集團的項目合作,梁知聿終于有個正大光明的機會可以靠近她了。
江雲笙挽着林嶼森的手臂,從容地和幾位投資人交談。
她穿着墨綠色的絲絨長裙,頸間一條簡約的鑽石項鍊,襯得肌膚如雪。
梁知聿站在不遠處,目光一刻都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聽說林太太以前資助過梁總?”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突然提高聲音,語氣暧昧,“要我說啊,這女人就是厲害,前腳扶持個窮小子,後腳就嫁進林家……”
周圍響起幾聲不懷好意的低笑。
梁知聿把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香槟濺濕了他的褲腳。
他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場面瞬間混亂。
“梁知聿你瘋了?!我們還有合作!”那人捂着臉慘叫。
“合作?”梁知聿冷笑,又是一拳,“從現在開始,沒了。”
保安沖過來拉架,卻被他一個眼神吓退。
他扯松領帶,指着在場所有人,聲音冷得像冰:“誰再敢說她一句,所有的合作全部取消。”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江雲笙輕輕放下香槟杯,沉默的仿佛在看一場鬧劇,像是一個什麼也不在意的旁觀者。
林嶼森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走吧,這裡空氣不好。”
她點點頭,轉身的瞬間,林嶼森回頭掃了一眼衆人,嘴角帶着笑,眼神裡卻含着滔天怒意:
“忘了通知各位,我剛決定撤資所有在場人士參與的項目。”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以後誰敢讓我太太不高興,林氏永不合作。”
梁知聿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指關節上的血迹一點點滴在地毯上。
深夜,梁知聿坐在空蕩蕩的公寓裡,一遍遍回放酒會的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