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笙終于忍不住,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安全感了。
不用強撐,不必僞裝,可以放心地脆弱。
林嶼森俯身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回家我給你熬粥。”
第二天清晨,梁知聿接到消息匆匆趕到醫院。
他手裡提着從國外空運來的特效胃藥,卻在病房門口猛地停住腳步——
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到林嶼森正坐在床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仔細地吹涼熱粥,然後送到江雲笙唇邊。
她乖乖張嘴,眼角還帶着睡意,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燙嗎?”林嶼森問。
江雲笙搖搖頭,嘴角微微揚起:“好吃。”
林嶼森也跟着笑了,伸手擦掉她唇邊的一點粥漬,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次。
梁知聿的手一抖,藥袋重重摔在地上。
兩人同時擡頭。
江雲笙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恢複了一貫的疏離。
林嶼森則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擋在她前面:“梁總,有事?”
梁知聿的喉嚨發緊,目光越過林嶼森的肩膀,落在江雲笙身上:“我聽說你病了……”
“不勞費心。”江雲笙打斷他,聲音平靜,“我丈夫照顧得很好。”
“丈夫”兩個字像刀一樣紮進梁知聿的心髒。
他彎腰撿起藥袋,手指微微發抖:“這是瑞士最新的胃藥,副作用小……”
“謝謝。”林嶼森接過藥袋,随手放在桌上,“不過醫生已經開了藥,這些恐怕用不上。”
梁知聿站在原地,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
“還有事嗎?”江雲笙問,語氣禮貌而疏遠。
梁知聿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終,他僵硬地轉身離開,背影看起來格外的孤單。
走廊上,他聽到病房裡傳來林嶼森溫柔的聲音:“再睡會兒?我在這兒陪你。”
然後是江雲笙帶着困意的回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