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這座陌生城市的燈火第無數次亮起。
當初江雲笙毫不猶豫的離開時，他以為自己會永遠活在回憶裡。
可現在，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痛楚，竟也變得模糊起來了。
手機屏幕亮起，是基金會發來的季度報告。
他随手翻閱，在看到項目進展時，雙手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照片裡，孩子們舉着彩筆笑得燦爛。
那時兩人感情還很好的時候，江雲笙喜歡蜷縮在他的懷裡，說最想開一家教小朋友畫畫的工作室。
“梁總，您要的咖啡。”助理敲門進來，看見他盯着手機出神，忍不住多嘴，“是重要消息嗎？”
梁知聿鎖上屏幕，搖了搖頭：“隻是些舊事。”
他端起咖啡走到書架前，指尖掠過一排排專業書籍，最後停在一本裝幀簡單的畫冊上。
這是去年在二手書店偶然淘到的，封面上印着“ls”的縮寫。
是林嶼森和江雲笙名字的首字母。
畫冊内頁都是海邊風景，繪畫風格很有特點。
透過這些鮮豔濃烈的色彩，仿佛能能感受到迎面吹來的海風。
助理好奇地湊過來：“您也喜歡這位畫家？聽說她和丈夫在南方開了家書店……”
“嗯。”梁知聿打斷他，将畫冊塞回書架最裡層，“去把我發給你的文件整理一下吧。”
關門聲響起後，他重新打開手機，删掉了那條基金會郵件。
窗外，暮色漸沉，最後一縷陽光掠過書架上那本畫冊的邊緣，像是無聲的告别。
梁知聿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走廊裡迎面走來幾個抱着畫闆的學生。
他們興奮地讨論着即将舉辦的畫展，有人大聲說：“聽說這次特邀評委是那位隐居海邊的女畫家……”
他腳步未停，徑直走向電梯。
當電梯門緩緩關閉時，他忽然想起那個被扔進垃圾桶的文件。
過期作廢的不僅是股權，還有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