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夏日,江雲笙的孩子出生了。
她抱着剛滿月的女兒坐在陽台上,海風輕輕吹拂着嬰兒柔軟的發絲。
林嶼森從身後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頭,低笑道:“念安今天睡得真香。”
她低頭看着女兒熟睡的小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一年多前那場驚心動魄的綁架案,那些鮮血淋漓的過往,如今都像是一場遙遠的夢。
“對了,”林嶼森突然想起什麼,“書房裡還有些舊箱子沒整理,要幫忙嗎?”
江雲笙搖搖頭:“我去吧,你還有代碼要寫。”
書房角落裡堆着幾個紙箱,都是搬家時随手打包的舊物。
她蹲下身,手指拂過積灰的箱蓋,忽然碰到一個硬質的文件夾。
是梁知聿當年給她的畫廊股份轉讓書。
紙張已經泛黃,可以兌換的時間已經失效了
江雲笙怔了怔,思緒恍惚的想起他跪在林家門前渾身濕透的樣子。
曾經那些回憶,仿佛都成了上輩子的事情。
“媽媽!”兩歲的念安搖搖晃晃跑進來,小手扒着紙箱邊緣,“這是什麼呀?”
江雲笙回過神,将文件對折:“沒什麼,廢紙而已。”
她抱着女兒站起身,随手将文件扔進垃圾桶。
所有的愛恨糾葛,在此刻徹底落下了帷幕。
而在太平洋另一端,梁知聿正在圖書館查閱資料,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是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照片。
陽光下的海邊書店,玻璃窗後隐約可見一個穿着藍色連衣裙的女人低頭畫畫的側影。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手機自動熄屏。
窗外開始下雨,他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朝他伸出手的少女。
最終,他删掉了照片,繼續低頭看書。
梁知聿合上筆記本電腦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
他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這座陌生城市的燈火第無數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