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晴琬迫不及待打開,一支價值連城的金絲嵌寶簪靜靜躺在盒中,比她今日得的那些首飾貴重百倍。
“呀,濯哥哥真有心~”崔晴琬得意地瞥了她一眼,又故作關切道,“姐姐,父親知道你徹夜未歸,正大發雷霆呢,你可要好好解釋呀。”
崔扶楹冷笑一聲,徑直入府。
剛踏進正廳,一個茶杯就砸在她腳邊,碎瓷四濺。
“孽女!還有臉回來?!”崔父怒不可遏,“堂堂相府嫡女,夜不歸宿,成何體統!”
崔扶楹靜靜站着,不發一言。
自從父親縱容外室逼死母親,她就再沒把他當父親看待。
外室林氏在一旁煽風點火:“老爺别氣壞了身子,大小姐是該好好管教了,大家閨秀如此行事,成何體統……”
崔扶楹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刺向崔晴琬的母親:“一個外室,也配在這裡指手畫腳?真當自己是相府主母了?”
林氏臉色瞬間煞白,手中的帕子絞得變了形。
“放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崔父暴怒,一掌拍在案幾上,“來人!把這個逆女關進祠堂,兩日不許送水送飯!”
兩個粗使婆子上前就要拖她。
“我自己走。”崔扶楹甩開她們的手,挺直脊背往外走。
身後傳來崔晴琬嬌滴滴的勸解聲:“父親别生氣,姐姐隻是一時糊塗……”
祠堂陰冷潮濕,隻有一盞長明燈幽幽地亮着。
崔扶楹跪在蒲團上,紅着眼看着母親的牌位。
十年前,母親就是在這裡懸梁自盡的。
“娘親,”她輕聲道,“男人而已,棄了便棄了,您放心,女兒決不會重蹈您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