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這身騎馬裝真好看,”男子眯着眼湊近,“陪本公子去喝一杯如何?”
“請自重。”崔扶楹後退一步,卻被逼到牆角。
二樓雅間裡的謝濯久等不見人下來,眉頭一皺,快步上了樓。轉過樓梯拐角,正看見那醉漢将崔扶楹困在牆角。
“找死!”
謝濯箭步上前,一拳狠狠砸在那人臉上,醉漢踉跄着後退幾步,撞翻了衣架。
“你敢打我?”醉漢捂着臉,酒醒了大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三皇子!”
謝濯冷笑一聲,猩紅着眼将崔扶楹護在身後:“管你是三皇子還是太子,敢動我的人,我照打不誤!”
崔扶楹冷眼看着謝濯,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演得這般情真意切,仿佛當真将她視若珍寶,可她比誰都清楚,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戲碼。
謝濯護着崔扶楹走出店鋪,剛要上馬車,隔壁成衣鋪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争吵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是崔晴琬的聲音,“少幾兩銀子怎麼了?”
掌櫃毫不客氣:“我管你是誰?沒帶錢就給我滾出去!”
謝濯擡眸望去,瞬間神色一變:“阿楹,你先上車,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崔扶楹順從地上了馬車,卻沒有立馬離去,而是透過車窗緊緊盯着謝濯的背影,隻見他大步走向崔晴琬,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還差多少?我替她付。”
掌櫃一見銀票,立刻換了笑臉。
謝濯卻看也不看,直接将整間鋪子盤了下來,地契塞進崔晴琬手中。
“濯哥哥!”崔晴琬驚喜地撲進他懷裡,“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她踮起腳就要親他臉頰,謝濯卻猛地推開她,動作之大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濯哥哥?”崔晴琬一臉錯愕。
“大庭廣衆的,不合适……”謝濯倉促解釋。
崔扶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尤記得那年上元節,謝濯被青樓女子當街親了臉頰。
她氣得三日沒理他,他便日日跪在她院外,捧着匕首說:“阿楹,我保證日後不讓旁人碰我半分,你若還生氣,我剜了這塊皮肉給你消氣可好?”
從那以後,他再不許任何人碰他半分。
如今他竟連對崔晴琬都條件反射地抗拒。
崔扶楹扯了扯唇,謝濯,你演得這樣投入,就不怕有朝一日假戲真做,再也抽不了身嗎?